原文链接：
2016 年，OpenAI 正在与微软敲定一项新协议——该协议将获得这家年轻初创公司的关键计算资源，以构建后来成为 ChatGPT 的产品——山姆·奥尔特曼 (Sam Altman) 需要得到他最大的投资者埃隆·马斯克 (Elon Musk) 的支持。
根据新披露的电子邮件，Altman 在 2016 年 9 月给马斯克发了一条消息，“10MM 的计算费用为 60MM，我们还提供了他们在云中部署的信息。”微软希望 OpenAI 提供反馈并推广（在技术圈中“传播”）Azure Batch 等 Microsoft AI 工具。马斯克讨厌这个想法，称这让他“感到恶心”。
Altman 又提出了另一个要约：“微软现在愿意以 5000 万美元的价格完成该协议，并具有‘OpenAI 自行决定的善意努力’以及随时完全相互终止的权利。没有传福音。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看起来不像是蹩脚的微软营销棋子。可以继续前进吗？”
“如果他们不在主动消息传递中使用这个，我没问题，”马斯克回答道。 “为了不显得像微软的营销婊子，价值超过 5000 万美元。”
马斯克上周发布了这些电子邮件和其他电子邮件，作为他对 OpenAI 和微软提起诉讼的一部分。它们表面上是为了展示两家公司之间的反竞争伙伴关系。但主要是，它们揭露了 Altman 和 Musk 之间早期合作和权力斗争的细节，他们在 OpenAI 的最早迭代中投资了5000 万到 1 亿美元。他们追踪了 OpenAI 从开源非营利组织到诉讼中所说的微软“事实上的闭源子公司”的演变，该公司放弃了永久开发人工智能的使命。他们揭露了马斯克和奥特曼曾经充满希望的合作关系的彻底瓦解。
OpenAI 发言人 Hannah Wong 在给The Verge 的一份声明中写道：“埃隆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第三次尝试重新阐述自己的主张，这比之前的几次尝试更加毫无根据和过分。” “他之前的电子邮件仍然说明一切。”
马斯克表示：“如果不显得像微软的营销婊子，那么价值超过 5000 万美元。”
马斯克和奥特曼因担心谷歌等科技巨头掌握人类水平的智能而联合推出了 OpenAI，结果却看到它成为他们担心的那种科技巨头。在获得马斯克梦寐以求的 CEO 职位后，Altman 选择将 OpenAI 的尖端人工智能技术关起门来，声称公开发布太危险了。这一决定激怒了马斯克，他离开了 OpenAI 董事会，创立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xAI。两人创立 OpenAI 近十年后，两家公司已经积累了数十亿美元，马斯克正在将这场斗争告上法庭——为了争夺两人都认为不可避免的计算未来。
“我一直在思考是否有可能阻止人类开发人工智能，”奥特曼在 2015 年给马斯克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作为启动 OpenAI 的宣传。 “如果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发生，那么似乎最好由谷歌以外的其他人先做。”
人才问题
从一开始，OpenAI 就陷入了两种相互冲突的力量之间：造福人类的理想主义使命和与科技巨头的残酷竞争。马斯克和奥特曼一致认为，无论他们的动机如何，获得顶尖人才（以及大量现金）将是最重要的问题。这种早期的妥协为马斯克后来所说的初创公司追求利润高于原则奠定了基础。
你在 OpenAI 工作吗？我很想聊天。您可以通过 Signal @kylie.01 或发送电子邮件至 [email protected] 安全地联系我。
2015 年，这家初创公司被称为 YC AI——一个位于 Y Combinator 非营利研究部门 YCR 内的实验室。时任初创孵化器总裁的奥特曼利用其广泛的网络和资源来吸引研究人员和资金。马斯克敦促奥特曼和首席技术官（现任总裁）格雷格·布罗克曼寻求超过 1 亿美元的资金，并警告他们，与谷歌和 Facebook 等科技巨头的雄厚财力相比，任何资金的减少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认为我们应该说我们从 10 亿美元的资金承诺开始。这是真的。我将涵盖其他人未提供的内容，”马斯克在 OpenAI今年早些时候披露的 2015 年电子邮件中表示，这是对马斯克诉讼的回应。
尽管如此，尽管有马斯克的支持和数百万美元的资金，这个羽翼未丰的组织仍面临着困扰大多数初创公司的早期挑战：对顶尖人才的激烈竞争。 OpenAI 可能是当今硅谷最热门的工作场所，但十年前（早在 ChatGPT 推出之前），许多顶级人工智能研究人员不太可能再看它一眼。
为了积极争取最优秀的人工智能研究人员，Altman 和他的团队设计了一套不同寻常的薪酬方案：175,000 美元的基本工资、YC 的“兼职合伙人”头衔，以及每个 YC 初创企业批次 0.25% 的股权。 （现在，人工智能研究人员每年获得接近 100 万美元的报酬更为常见。）奥特曼在给马斯克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将其称为“曼哈顿人工智能项目”，并意识到他可以让排名前 50 的研究人员中的许多人加入并“构建它，使该技术通过某种非营利组织属于世界，但从事该技术的人们可以获得像初创公司一样的报酬。”
我们的目标是组建一支由 7 到 10 名成员组成的精英创始团队——不惜一切代价赢得行业最优秀的人才。尽管如此，谷歌的人工智能实验室 DeepMind 紧随其后。
2015 年 12 月，Altman 写信给马斯克，“DeepMind 明天将向 OpenAI 的每个人提出巨额还价，试图杀死它。”“你对我每年主动增加每个人 100-20 万的薪酬有什么异议吗？我认为他们都被这里的使命所激励，但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信号，我们将随着时间的推移照顾他们。”
“听起来 DeepMind 正计划为此开战，”奥特曼补充道。
马斯克批准了加薪，到 2016 年 2 月，OpenAI 的创始团队获得了 275,000 美元的薪水，外加 YC 股权，而后续员工则获得了 175,000 美元的薪水，以及 125,000 美元的基于绩效的奖金或 YC 或 SpaceX 的同等股票。布罗克曼补充说，存在三个特殊情况：他本人、联合创始人伊利亚·苏茨克韦尔 (Ilya Sutskever) 和特雷弗·布莱克韦尔 (Trevor Blackwell)。后来有报道称，Sutskever 在 2016 年的收入超过 190 万美元，他告诉《纽约时报》 ，他“拒绝了 OpenAI 所接受的金额数倍的报价”。 “我不知道如果/当谷歌开始抛出他们向伊利亚抛出的数字时会发生什么，”布罗克曼在写给马斯克的信中概述了一项挖走研究人员的计划。
“我们需要尽一切努力来吸引顶尖人才。让我们走得更高吧。如果在某个时候我们需要重新审视现有员工的薪酬，那也没关系。”马斯克回答道。 “要么我们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人才，要么我们就会被 DeepMind 击败。无论采取什么措施来培养王牌人才，我都可以接受。”他警告说，DeepMind 的胜利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压力”，对于他们“一心统治世界”的理念来说，这确实是个坏消息。 “他们显然正在取得重大进展，考虑到那里的人才水平，他们应该取得重大进展，”马斯克补充道。
AGI独裁
没过多久，联合创始人之间就发生了争议。
2017 年 8 月，OpenAI 正在敲定首轮融资 2 亿至 10 亿美元的具体细节。前 OpenAI 董事会成员兼 Neuralink 运营总监 Shivon Zilis 写信给 Musk，表示 Brockman 和 Sutskever 对此表示担忧。 Shivon Zilis 后来为 Musk 的 12 个孩子中的三个孩子生下了孩子。他们担心 OpenAI 新成立的营利性分支机构将如何分配股权和控制权，以及希望担任该公司首席执行官的马斯克是否会投入足够的时间。根据新发布的一封电子邮件，马斯克回应道：“这非常烦人。” “请鼓励他们去创办一家公司。我已经受够了。”
下个月，苏茨克弗和布罗克曼联合向马斯克和奥特曼发送了一封电子邮件，升级了此事。他们担心，如果马斯克担任首席执行官，他将获得对通用人工智能（AGI）的“单方面绝对控制”。与此同时，他们质疑奥特曼的动机，询问为什么“首席执行官头衔对他如此重要”。 “AGI 真的是你的主要动机吗？它与您的政治目标有何联系？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思维过程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两人问道。 （这封电子邮件没有详细说明“政治”指的是什么，但奥特曼当年早些时候在加州的政治竞选活动中积极活跃。）他们表示，在早期的谈判中，他们让金钱的承诺蒙蔽了他们的判断力，蒙蔽了他们的双眼。他们应该提出的担忧。
“OpenAI 的目标是创造美好未来并避免 AGI 独裁。您担心 [DeepMind 首席执行官 Demis Hassabis] 可能会创建 AGI 独裁统治。我们也是，”两人写道。 “因此，创建一个你可以选择成为独裁者的结构是一个坏主意，特别是考虑到我们可以创建一些其他结构来避免这种可能性。”
这封电子邮件呼应了 OpenAI 创始人的一句常见言论：超级智能人工智能对人类构成严重威胁，任何控制这种力量的单一实体都会产生更大的威胁。但马斯克并不为所动。
苏茨克弗对马斯克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创建一个你可以成为独裁者的结构是一个坏主意。”
“我不会再为 OpenAI 提供资金，除非你坚定地承诺留下来，否则我只是个傻瓜，为你提供免费资金来创建一家初创公司。讨论结束了。”马斯克回答道。奥尔特曼回答说，他仍然“对非营利结构充满热情”，这最终导致苏茨克维尔和布罗克曼做出了让步。
冲突发生后不久，齐利斯向马斯克转述了她与奥特曼的对话。齐利斯透露，奥特曼“承认在这个过程中他失去了格雷格和伊利亚的很多信任”，并且“感觉他们的信息不一致，有时感觉很幼稚”。齐利斯补充说，奥特曼决定休息 10 天来处理这一事件，因为他“需要弄清楚他对他们的信任程度以及他有多想与他们合作。”
就在布罗克曼和苏茨克维尔通过电子邮件表达对权力斗争的担忧五个月后，局势又达到了另一个拐点。在几年后报道的一场争吵中，马斯克确信 OpenAI 已经不可挽回地落后于谷歌，并提议亲自控制该公司——这正是布罗克曼和苏茨克韦尔所警告的情况。
“在执行和资源方面没有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下，我对 OpenAI 与 DeepMind/Google 相关的概率评估是 0%。不是1%。我希望情况并非如此。”根据 OpenAI 今年早些时候披露的电子邮件，马斯克在 2018 年表示。
OpenAI 的领导层拒绝了他的提议，马斯克于 2018 年 2 月离开董事会，切断了资金支持，但继续作为顾问提供支持。
据报道，马斯克当时已经投资了 1 亿美元，他的离职让 OpenAI 的非营利模式陷入危险。 2017 年，当马斯克仍在为该运营提供大量资金时，Zilis 向他解释说，OpenAI 领导层希望“立即筹集 1 亿美元”，因为“他们认为，仅他们需要的数据中心就需要花费这笔钱。”因此，在 2019 年，由于迫切需要为培训数据中心提供资金并减少对马斯克的依赖，该团队设计了一个独特的结构：一家由非营利组织控制的有上限的营利性公司。 LinkedIn 联合创始人 Reid Hoffman 和风险投资家 Vinod Khosla 参与了第一轮融资，该轮融资获得了近 10 亿美元的承诺，但初始资金却少得多，为 1.3 亿美元。
2019 年 3 月，马斯克向 Altman 发送了一篇文章，暗示他参与了新的营利性结构。 “请明确表示，我在 OpenAI 的营利性部门中没有经济利益，”马斯克在电子邮件中说道，他随后将电子邮件提交到诉讼中。奥特曼简单地回答：“就这样。”
铭刻在 OpenAI 的历史中
OpenAI在人工智能行业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和权力，无论是马斯克还是奥特曼，控制权之争都没有失败。最终，Altman 取得了胜利，然后巩固了他的权力，几乎完全控制了 OpenAI 。
马斯克案件的法律依据值得怀疑。虽然他指控 OpenAI 和微软犯有无数罪行，但他的大部分诉讼归结为指控 Altman 虚伪，而不是通常在法庭上受到惩罚的事情。此案正在加利福尼亚州而非德克萨斯州审理，马斯克在德克萨斯州能够得到特斯拉股票持有者的同情心。尽管如此，指控 OpenAI 和微软反竞争行为的诉讼可能会赢得同情，而马斯克得到了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支持。
但无论结果如何，这起诉讼让马斯克有机会透露一些细节，这些细节塑造了 OpenAI 的起源和他自己的角色。这些展品显示，奥特曼在公司早期就获得了权力，也许尽管他的联合创始人不愿意这样做。它们强调了奥特曼从一开始就愿意与他的营利性竞争对手正面交锋的意愿。它们让公众清楚地了解了 OpenAI 的动力：Altman 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这个叙述有多完整？我们不知道。很多重要的对话可能是在线下进行的，或者是在未包含的电子邮件中进行的。显然，马斯克对权力的渴求并没有减少。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件衣服表明了他在受到轻视时想要进行报复的狭隘欲望。但由于两位领导人都在争夺有限数量的风险资本家现金，他可能押注自己可以摧毁奥特曼的声誉，并巩固自己作为 AGI 合法管理者的地位。